川濑久夏麻木地起身鞠躬。
整个世界都是寂静的,她没有听见任何掌声。
不是因为我失灵的听觉,他们只是认为我的错误荒谬而可笑。
瞥见评委席上那位曾经在法餐餐厅里大笑着称赞她的老教授如今严肃到恐怖的表情时,川濑久夏想。
这根本不是什么可以被原谅重来的练习,这是我糟糕的初赛。
她完全记不清自己是怎样一个人回到候场室的,赛前请她去台前的那个工作人员已经不见了,川濑久夏强撑着跌倒在凳子上。
整个房间里都是她的心跳声,胸腔像是随时会被急遽的心音震破,浑身上下的毛孔也因为心率过速开始坍缩,麻木和颤抖如影随形,侵占了她的每一寸肌肤和神经。
川濑久夏已经完全使不上力来呼吸了,一张大手从虚空中伸来,将她的口鼻和视线都捂了个干干净净。
喉咙很紧,呕吐感顺着喉管直窜,但她已经一整天没有任何进食了,胃部被逼得开始反酸。
阿普唑仑。
她需要她的抗焦虑药,她把它放在了随身的包里。
川濑久夏挣扎着睁开眼,可她所能看见的世界模糊得像被暴雨冲刷过上万遍。
窒息感扼住脖颈,她溺进了深不见底的黑暗。
混沌间,有个尖锐的响声不断传进深渊,川濑久夏凭直觉一抓,冷汗瞬间浸透了粗糙的布料。
这是……阿彻给她的御守。
是及川彻。
少年在仙台站张扬的笑涌进脑海,棕色发丝在朝阳下闪着金光。
离开仙台那天的阳光很好,但她却没能感受到丝毫的暖意。
好冷……好黑……我还是来到地狱了吗……
“川濑!看着我!”
不对,这好像是天堂。
因为她听见了北信介的声音。
北前辈只能在天堂。
“川濑!抬头!先缓慢吸气!”
求生的本能使她抬头照做。
“再屏住呼吸两秒。”
视野开始恢复,她看见了蹲在自己身前的北信介。
“再用嘴呼气,慢慢来。”
心率开始回落,思维渐渐恢复,她下意识地把御守抓得更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