川濑久夏收起了几分笑容,不自觉坐直了身:“怎么了?”
“我加入sby的第一场比赛,是和牛岛前辈、星海前辈还有影山在的施维登阿德勒交手。”他顿了顿,又说,“在仙台体育馆,11月8号。”
“……这样啊,那很好啊,你也很久没回家看看了吧。”川濑久夏的心率加快了几分。
日向翔阳没在意她话里的其他意思:“所以小夏姐姐,你到时候能回来吗?很多人都要来,山口月岛……还有菅原前辈他们!”
她就这样听着日向翔阳在她耳边把那些四年不见的名字全都念了一遍,末了,他还兴奋地宣布了宇内天满也会出席的消息。
“就是研磨他好忙,说没办法来现场,有点遗憾呢……”
“翔阳。”川濑久夏整个人都陷进了椅背,她捏了捏眉心,任由那只手覆在自己的眼睛上,“我其实……”
我其实也很忙。
其实比赛的前一天就要陪导师却参加会议,还有个实验要做。
而我真的……也很久没回仙台看过了。
也真的,很想、很想你们。
“小夏姐姐?”日向翔阳在电话那头唤她,“……你读博士了是不是也很忙啊,如果抽不出时间的话我们就……”
“没有。”川濑久夏突兀地出声打断他。
她放下覆在眉心处的手,站起身,打开窗户,望向在夜色中仍然满载活力的斯坦福。
斯坦福很大,大到她站在十几楼往下看都仍然看不到这所学校的尽头在何处。
她还看不到一天后自己要怎么在组会上把空白文档讲出花来,看不到未来这漫长的五年要往哪里走。
但她能确定一件事。
在一片漆黑的来日里,有个日子霸道地躺在她的日程表上,闪闪发光。
川濑久夏喜欢具象化的东西。
“我可以请假的,翔阳。”她轻声开口。
“在仙台体育馆等着我,我一定会来的,一定。”
新干线最终在仙台站停下时,这场突如其来的秋雨已经停了。
工作日午后的仙台站人还是没有多少,川濑久夏再一次坐上了去仙台体育馆的计程车。
飞机在北太平洋上空那场剧烈颠簸虽然没出什么事故,但她的航班还是因为这件事晚点了,好在狂奔到东京站时,她的那班东北新干线还没有开走,否则今天能不能看比赛都还是个未知数。
计程车里循环播放着一首舒缓又经典的英文歌,川濑久夏在几个月前的公路旅行里也听过几次。
歌曲的寿命可以追溯至上个世纪,低沉温柔的男声深情地数着自己离家的距离。
曲调婉转,司机或许很喜欢这首歌,在前排打着拍子轻轻跟唱着“fivehundredilesawayfroho”。